笔者2016年底回国一趟,见了许多亲朋好友,出于人文与社会学者的职业习惯,和形形色色的人聊了很多,主要想了解一下百姓心态。其间,笔者深深感觉到除了笔者造访的几所大学一部分有良知的教授学者还算是明白人,绝大部分老百姓处于一种主动式的、面对社会现状已经无可奈何的麻木状态。
一个朋友就是明白了之后的不得已的麻木。他道:“说中国这问题那问题,什么腐败啊,雾霾啊,人治啊,等等,有什么用?说了也改变不了,没准还会出事儿,所以干脆闭嘴。” 笔者听了,觉得这恐怕是13亿人中最为典型的一种态度,一种“反正13亿人都活着呢,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的态度。想想确实可怕,因为这种心理历来是专制社会独有的。
另一个朋友有着几岁的孩子,没有关心环境恶化对于子孙后代的影响,反而吃饭间不停地兴致勃勃地谈谁家公司上市了,谁家又开新店了,等等。听上去生意这么好做,钱也这么好赚,上市也这么荣耀。可惜他们没有读《圣经》,主耶稣道:一个人赚得全世界,却赔了生命,又有什么益处呢(马太福音 16:26)?
还有一个朋友道:“中国正在走发达国家走过的路,所以嘛,给中国一些时间嘛。治理雾霾怎么可能一朝一夕,怎么也要有50年吧?” 那以他的意思说,大家就踏踏实实地吸着雾霾,等到2067年再治理好?他还引用柴静采访的一个中科院院士的话道,西方国家该排放的都排放了,轮到中国了,却要中国少排放,“中国人难道不是人?” 笔者心想,这种麻木是一种无明的麻木,因为他要是既得利益者说说这种话也就罢了,关键他还不是既得利益者,反而还是体制的受害者!
剩下绝大部分人无可奈何,只有在微信上发发牢骚,结果还常常被删帖。该走的已经走了,前几年悄悄办了移民的也悄悄告诉我已经批了。有的人还没彻底搬走,但是国外已经买房了,说目前还在国内是因为国内事儿最后要“再处理处理”,然后就彻底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