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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他的书，想起古代的大人君子
——许石林先生其人、其书
○黄新良
近年来，读到好文字时，便会激赏，在脑中即会构思作者的形象，估摸其性情。在读许石林先生的《文字是药做的》一书时，我就一直在脑海中想见其人。后来，与许老师得缘相识，又过从多了，慨叹他就是我所歆慕的如古代大人君子一类的人。
“见义不为，无勇也”，无论是许老师的文字，还是他在日常的生活中，都充满“勇气”。正如他的文字说的，所谓义举，听上去很高大、很难做。其实日常的举手之劳，哪怕只是看一眼、多咳嗽一声、多说一句话，能缓解他人之危难的，都是义举。而在他的微信朋友圈里，经常能见到他针对日常所见发表见解，直刺人心。这不，前几天发了的朋友圈就指刺了那些“内心冷漠者，见善不扬于口，见仁不动于心，慧根也浅，如此由欲成就，必妄害其他。”过年了，有很多人返乡，许老师有特意地翻出他近年随时所思所记的“简庐笔记”，叮嘱“在外工作居住者，回老家办事，须返乡问礼、依俗，万不可乱花钱害礼害俗。”他的言语款款深挚，生怕各地原本保存完好的礼俗和人心，被所谓的“新潮”破坏了。
鲁迅曾说，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这话里满是邪恶。而许老师恰恰相反，他觉得它已至如此，那更得去倡言公序良俗，且要以更大的善意去夸赞点滴的善言善行，让其在人们的心中生根发芽，有时甚至唯恐自己不能找到发现人家的嘉言懿行。例如，他的家乡陕西蒲城，我没有见到现下有如许老师一般的常在自己的文章中去呈现她旧日风俗的美好，又常在文字中毫不隐晦其不足之处，他虽工作生活在偏远的南方，心却常在故乡。这话不假。某次听他说起，他的《桃花扇底看前朝》前后七印的版费，将用于购买一块能给乡民百年后入土为安的坟地。他说，这片坟地也可以解决他们村里未来五十年间老人故去之需。另者，他还多方走动，请善心人为家乡捐资修桥，贯通水渠，降低了当地麦田的盐碱化。他说，现在回到家乡，看到当地麦苗芃芃，都满心欢喜。许老师的行动，也渐渐地让我在思考，我也应该如何去为自己的家乡做点事情。
春节期间，躲在家中读完了新书《清风明月旧襟怀》，这书与他的《桃花扇底看前朝》是姊妹篇，读起来依旧是轻松惬意，又如沐春风。轻松惬意者，因其语言诙谐而机敏；如沐春风者，因其内容深情而敦厚。
文如其人，《桃花扇底看前朝》如此，《清风明月旧襟怀》亦如此。我想特意说说，在书的封后页，有关于许老师“读书”的建议。他说“要求给读者推荐书目，我永远推荐的是：四书五经。”读四书五经，我们绝大多数人常常会觉得犯难，因为儒家经典可能不如小说有情节可吸引人，读着读着就找不着北了。然而读许老师的书，你可以知道读四书五经的一些要领，就是要跟我们的生活周遭去贴近、去体悟，去践行。在他的书中，我们可以很轻易地找到一些出自《论语》《大学》《中庸》《礼记》等典籍的句子，用现在的话说是名言警句。例如：“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见义不为，无勇也”、“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德不孤，必有邻”、“学然后知不足”、“君子不重则不威”、“发乎情，止乎礼”、“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等等，这些精警的句子，放在每一篇文字中，藉着昔人往事来解读，更易于理解。我也常把它们标注出来，再记诵下来，每每涵咏，又有故实相辅，便易得更深的体会，这些句子的深意也在我日后的言行中会一一体现出来。至此，我才深切地觉察到“道不远人”的况味。
我相信，许老师的这本《清风明月旧襟怀》必然也会对其他读者有很大的裨益，读他的其他书亦如此。
2017-02-25 17:13: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