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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的“被空乘和急救人员推诿”,患者半蹲半爬下旋梯,爬到了救护车的担架上。这仅仅是故事的上半部。故事的下半部是,急病患者在机场医院做了检查后,再次被舍近求远地送往远在清河的急救中心,却依然不能确诊,直到病人昏迷前通过向自己熟识的医生求救,才转院做了手术,九死一生,期间花了8个小时。这样的一个急救体系,难道不存在严重的问题吗。上周的“午观察”,评论员陈冰先生把飞机不开舱门说成寒心,把抬不抬病人的争执说成伤心,而把花了8小时时间才给患者做手术叫做“恶心”,现在随着时间的细节越来越多地暴露,怎么解读这故事的下半部?
北京红十字会的急救“999” 差点要了当事人的命 急病患者张先生爬上担架后,花了整整8小时才做手术,按常识来说是不符合急救情况的,所以我上周节目中说是“恶心”,我还以为是北京拥堵,没人给救护车让道等原因耽搁的。现在真相出来了,其恶劣程度超过我的想象,我想,也超出了很多人的底线,用“太超过”来形容并不为过。你看,救护车把张先生送往机场医院急诊室后,拿了几百元费用后立马走人,期间就是不往市区医院送。到机场医院做检查,肯定少不了收费,收费后又说处理不了,建议去更大医院。这时候999急救车加入,似乎是为了收取更多运送费用,一定要拉到距离更远的清河999急救中心,中途路过几家可以手术的三甲医院也不停,这为999急救中心赚下一笔钱做好铺垫。果然,999急救中心重复做一次检查,机场医院的检查结果作废了。
这也便罢,快救人啊,可999急救中心的主任说病人是吸毒者。病人的同事担保后还是不让转院,当病人奄奄一息就要昏迷时,给自己认识的医生打救命电话,999才放行。这时候的999,你觉得就像绑架者,有一副不满足要求就要撕票的黑老大架势。所以张先生怀疑其中有利益输送,我不觉得奇怪。张先生所描述的实情实景,我们并不陌生。他说“闭着眼睛让人从自己钱包里随便掏钱,连核实的力气也没有,只剩求命一念。”我仿佛看到,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把急病患者的痛苦当做赚钱筹码,要从你身上榨取最后一分钱。
当事人用生命体验 测出北京急救体系的“漏洞”
一场雨,可以检测出一座城市的良心——地下管道是否通畅。一次急救,也可检测出一座城市的生命意识——看生命通道是否通畅。张先生以记者的责任感和敏感度,用自己的生命体验来检测北京的急救体系,我真是很佩服。如果没有他勇敢站出来讲述这一切,不知有多少恶行会被淹没,不知会有多少人交了钱还救不了命。
是的,真正该急救的是制度缺失,是急救体系的漏洞百出,是急救各环节之间的链条断裂。机舱不开门,抬不抬病人的争执,120与999之间的不兼容,反映出的全是急救的制度和体系问题。这两天我就纳闷,放眼世界了30多年的中国,能把不少东西吸收过来,为什么就没把国外已经应用成熟、经过实践检验的急救体系学习借鉴过来?为什么有的部门和人员在人命关天的大事上还在钱钱钱的?
他山之石:急救制度和体系完备 都有现成例子
让我来讲几个新闻故事。从中我们来看看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急救体系是怎样的。先说《北京晚报》的一条消息,说的是一位名叫何小姐的亲历,她老公晕倒后,拨通999急救电话,大约10分钟就有三位救护员推着担架车来到家里。做了基本诊断后,病患被抬上担架床,送往医院,途中急救人员把病情输入电脑,到达医院后再做详细检查,然后住院观察。住了两天医院连急症挂号,一共花费仅200港币。香港的急救服务,是免费的,并且要求12分钟内到达现场。据统计,2014年香港有74.7万次救护服务,运载67.1万伤病者入院,有94.4%的紧急救护能在12分钟内到达现场,并且将伤员载到就近的医院。
另一个新闻是英国的,说一位两岁的刚会说话的男孩,看到母亲突然昏迷,拿起急救电话999,说了句“妈妈倒在地上”。几分钟后,警察破门而入,母亲被送往医院,救了一命。英国的急救体系是世界上最大的免费救助体系,消防、警方、医院连成一体,属于公立医院服务,接到求救电话后8分钟到现场,急救员必须是经过3年大学医学正规培训,还有飞行救护队,直升飞机把急病病人送往最好医院救治,而不是就近医院。
第三个故事是德国的,是同济大学附属医院在“海外当医生”的亲历。他说他与同事刚做完一台手术,接到40公里外的急救电话,要求做好心肌梗塞手术准备。不一会儿,直升飞机把患者送来,不需要缴费,也不需要家属签字,先上手术台急救。从接到电话到手术完毕,不到半小时,人命当然保住了。德国有严密的急救制度,是免费的,接到急救电话后7到10分钟到达事发现场,距离医院超过15公里的,要用直升机护送,一个州,就有5架专用直升机,每个医院都有停机坪。
我不用再举例子了,急救制度和体系完备的国家与地区,有三个共同特征:一是急救免费,二是警方、消防、医院、交通等各环节通畅,不存在利益关系,也就能最高效地救人生命;三是急救人员的专业技术高,能快速做出判断,该送往什么地方救命。我想如果我们也能借鉴甚至照搬这些做法,张先生和其他需要急救的人,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的身体和精神折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是应该担负得起救命的费用的。
希望此次极端事例 能触动或改善现有急救体系
当然,我上面列举的几个境外的例子,绝不是说中国的急救体系一无是处,相反,感人的故事也不少。就在张先生的遭遇成为舆论热点后,深圳的李先生看到我们的节目后,千方百计找到我,说深圳的急救就不错。多年前他坐火车,突然生病,生命岌岌可危。到达深圳站后,车站已经把出租车叫到站台上,把他快速送到医院,捡回了一条命。后来他找报社希望表扬车站及出租车司机,报社说“这样的好人好事深圳多了去”。
还有报道说,有位德国老人乘东方航空的飞机去重庆途中,突然发病,有生命危险。机长马上用英文广播,看机上有无医生,结果两位医生站出来急救。飞机降落后,两位中国医生护送老人到医院进一步救治。
所以说,我们也许不应该从一个极端的案例把国内急救说得那么无效,也许这只是一次事故。让人产生一点点希望的是,谁来抬我下飞机及更恶劣的后续故事发生后,南方航空、首都机场、国家卫计委、北京999急救中心都有所回应,有所反思。最值得赞许的是,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在审议《北京市院前医疗急救服务条例》修改稿时,提出将立法对急救车服务对象进行限定,救护车因收费问题延误救治的,最高可罚五万元。这些都是从急救制度和体系上做文章,很好。问题倒逼改革,现在急救制度出现问题和漏洞,那就需要快改、强改。十三五规划中强调,要保障基本民生,增加基本医疗和公共卫生等公共服务供给。急救体系就属于基本的公共服务,但愿能够加速构建和整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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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30 20:5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