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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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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忍受做地位显赫的一品夫人,更不能忍受眉楼卖笑做妓女。
关于顾横波,历来争议较多。有的说她诗文俱佳,媚而不俗;但也有的说她任性嫉俗,风流放荡,丧失民族节气,不应该排在秦淮八艳里面。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若结合时代背景及其经历,我认为顾横波芳自秦淮八艳无愧。这可能也是余澹心在《板桥杂记》中记载的秦淮八艳,首推顾横波的原因吧。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名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的眼中,即使不做什么坏事,那也遍地是绯闻。年轻漂亮不是罪,色艺双绝更不会是错。有资料显示,有个才子追不到顾横波就想不开自杀,这能埋怨顾横波铁石心肠吗,她总不至于嫁给全天下的色狼吧。她有自己的向往和追求,看上了富家公子刘芳,结果不长时间被甩,只能说明她羡慕权贵。爱情可遇不可求,人总要历经几次爱情,才会长大。与龚鼎孳相识后,她彻底的爱上了,与情郎相伴一生。当龚鼎孳失节丧操时,她苦口相劝为国效力,做梦都还想给龚鼎孳生个孩子,她其实就是个简单普通的女人。
顾横波的爱情毋庸置疑,她的人生亮丽而平素。她不能忍受做地位显赫的一品夫人,更不能忍受眉楼卖笑做妓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不能像秦娥那样销声匿迹,做人真的很难。
眉楼的名字由来,源于顾横波的妩媚,更多的原因是联系上她的名字,顾横波原名媚,又名眉,字眉庄,别字后生,号横波。余澹心记下了她的美貌,“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弯纤小,腰支轻亚。”作为八艳中的佼佼者,其地位如此的显赫,其走过的不凡路,也颇令人回味。谁愿意倚楼卖笑呀,谁不愿意找个好郎君,顾横波与龚鼎孳的相恋令同行的姐妹好生羡慕。而当时的龚鼎孳只是一个进士,顾横波看中了他的年轻有为,二十岁就中了进士。更是被他的学识所倾倒,二人吟诗作画相得益彰,龚鼎孳在诗词方面较有造诣,而顾横波在绘画方面较为突出。
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冥冥之中让他们相识相恋,平淡地度过了五年的安稳日子。是战争打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龚鼎孳在前途和命运面前,不得不做出抉择。关于李自成攻城,崇祯帝吊死,龚鼎孳和顾横波是投井殉国未遂,还是躲在枯井里面避难,这方面的争议也比较大。因无可参考的资料确认,笔者也不敢妄言,只是觉得龚鼎孳能在国家危难时刻投降,其内心显然是贪生怕死,在枯井里躲难的可能性比较大。顾横波力劝龚鼎孳为国效力,龚鼎孳也不是不想,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若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得不避让锋芒,待大局稳定以后回归朝廷。这种做法怎能顺民心民意,更是要遭到唾骂的。龚鼎孳此后的人生再怎么华丽,那也抹不掉之前的阴影。
顾横波在龚鼎孳委曲求全期间,没有随夫君出行,一个人独自生活,她的内心酸楚只有自知了。后龚鼎孳的仕途一路高升,顾横波由最初的进士夫人,到县令夫人,一直到一品夫人,她其实是没有真正开心的。她总是怀念和龚鼎孳在金陵的那些快乐时光,这也是维持她活下去的理由,否则在龚鼎孳丧失民族节气之时,她哪有脸面苟活于世。然而,顾横波只是一个信念,爱一个人爱的很是彻底,她要陪着夫君终老,一门心思要给龚鼎孳生个小孩,经常去庙里上香求子,曾育有一女婴早夭,终生未能了却给龚鼎孳生一个儿子的愿望。不过她的贤惠有口皆碑,也感动了正室夫人,本来一品夫人的名号是封给正式的,心甘情愿转给了顾横波。顾横波在金陵时是龚鼎孳的外室,回京也是妾的身份,能够被冠以一品夫人,足见顾横波的不凡风采。
日子总在安稳中度过,顾横波的人生是受着龚鼎孳左右的,因为顾横波离不开他,甘心情愿为他付一生,可是她的酸苦又向谁倾诉呢。好在顾横波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嗜好,读着她传下来的那些诗作,清晰可见一个鲜活的金陵才女顾横波。自古红颜多薄命,顾横波在四十五岁病逝,龚鼎孳家上下皆悲痛流泪。只有顾横波的身边人,才能真正的读懂她,她其实不在乎什么一品夫人,更不愿意去回忆眉楼卖笑的时光,她只要爱人每天在身边陪伴着就够了。
爱和自由间的抉择,真的很简单。爱的善始善终,又真的不简单。
2013-07-10 19:20:16